第24章 24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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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24.
回家之後, 兩人重新制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——智衡晚上繼續去和趙謙那幫癮君子們維持狐朋狗友的關系，白天去面包店當學徒, 收集李炳天和趙謙之間毒品交易的證據, 同時還要調查清楚李炳天到底是二道販子還是最終的販毒源頭。顧文熙則從酒吧撤離，當智衡的幕後參謀，按智衡的話說就是, 當他背後的女人。
制定好行動計劃，差不多也快七點了，趙謙約他晚上八點去市體院館打球，智衡就拿著衣服去衛生間換了身運動裝，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顧文熙已經換好了鞋，正站在門口等他一起走。
智衡不解的問：“你要跟我去體育館？”
“不去。”顧文熙回道, “你把我送到百貨大樓門口就行, 我去給你買衣服。”
受寵若驚, 智衡瞬間懵了：“啊？”
顧文熙解釋道：“你不是跟李炳天說自己的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級麽？天天穿名牌是不是有點不符合人設？我去給你買幾件平價的。”
“哦。”智衡有點失落, 立馬追問了一句，“你知道我穿什麽碼的衣服麽？”
顧文熙脫口而出：“知道。”
智衡眉頭一挑，頓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：“你怎麽知道？是不是天天偷看我？”
“誰天天偷看你了。”顧文熙突然有點不好意思, 轉過身準備開門，誰知這個時候小可憐卻突然竄了出來，還沖著她汪汪叫了幾聲，感覺好像是在譴責她這幾天出門都不帶它。但顧文熙也沒辦法, 商場又不讓帶狗, 只好又把它抱進了客廳裏, “不行，今天不能帶你。”
又是一陣充滿譴責的“汪汪汪”聲，甚至還透露這幾分委屈。
智衡見狀說道：“你是不是挺長時間沒溜它了？要不我自己去買吧，你去遛狗。”說著話，他從鞋架上拿起了狗繩，屈膝蹲在了地上，沖著小可憐招了招手，“來爸爸這兒，一會兒讓你媽帶你出去玩。”
小可憐顛顛的就跑過去了，脖子上掛著的銅鈴鐺是智衡前幾天給它買的，一路叮叮當當的響。
顧文熙回想了一下，確實挺長時間沒帶著小可憐出去玩了，但又怕智衡時間不夠：“你來得及麽？”
“來得及，遲到幾分鐘也沒事。”拴好小可憐後，智衡把狗繩交給了顧文熙。兩人一狗正要出門的時候，他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麽，立即叮囑道，“我覺得你這幾天還是少去人多的地方吧，避避風頭，那個女人來路不明，我總覺得她有些危險。”
顧文熙知道他在顧慮韓爽，寬慰道：“放心吧，如果她真的想揭發我，當場就把我拿下了，根本不會給我離開的機會。”
智衡：“可是她不想讓你留在西輔市，說明你留下來對她有威脅，所以她一定在某些方面很顧忌你，你能保證她不對你下手麽？”
“我不能保證她不對我下手，但我能保證她絕對不會得手。”顧文熙道，“別把我想那麽脆弱，想當年我也是……”
“走到哪都有人喊一聲顧姐。”不等顧文熙把話說完智衡就把她剩下的臺詞給搶了，“知道你厲害，但是現在可不是以前，以前你手裏有槍，走哪都不慌，現在你有什麽呀？”
顧文熙覺得自己好像被輕視了，直接回了一句：“有你，有狗，夠了麽？”
智衡耳朵都紅了，心跳還有些快，誰知這時顧文熙又接了一句：“兩條狗呢，還有一條奶兇奶兇的，誰敢惹我我就放狗咬他。”
智衡楞了一下，隨即反應過來了，炸毛了：“你說誰奶？誰狗？”
顧文熙笑了一下，牽著小可憐出門了。
智衡走了之後，顧文熙原本一直在小區裏遛狗，但忽然間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買菜了，家裏馬上就要斷糧，於是就帶著小可憐去菜市場了。
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，菜市場裏也沒剩下什麽好菜，顧文熙挨個攤位轉，挑挑揀揀半個小時，總算是買了幾樣不算太新鮮但也說的過去的蔬菜，然後又牽著小可憐去肉鋪買肉。
走到肉鋪門口的時候，一輛電動車突然從她身邊躥了過去，小可憐受到了驚嚇，當即沖著那輛越躥越遠的電動車汪汪大喊，要不是顧文熙手裏的狗繩拉的緊，估計它早就追著那輛電動車跑了。
“好了好了沒事了啊不怕了。”顧文熙蹲到了小可憐身邊，摸著它的腦袋安撫了好長時間，當她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，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一個男人。
年紀不大，圓臉，中等身材，戴著一副遮陽鏡，正拿著手機打電話，另外一只手裏是空的，沒有提菜。
她記得自己剛才從小區裏面出來的時候，在門口的煙酒鋪外見過一次這個男人。
直覺告訴她，自己被跟蹤了，八成是韓爽的人。隨即她開始懊惱了起來，怎麽都跟到家門口了她都沒發現？
但是顧文熙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，神色如常的轉過身，繼續買肉，然後就牽著小可憐走了。出了菜市場後，她並沒有朝著家的方向走，而是轉進了另外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上。
路的兩邊都是比較老舊的房子，大部分居民都已經搬走了，整棟樓上也沒幾戶是亮著燈的，這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，而這條路上也沒幾盞路燈，所以十分黝黑昏暗。
隨便選了一個單元，顧文熙牽著小可憐轉了進去，上到一二樓連接的緩臺處時，她將系在小可憐脖子上的狗繩解開了，輕輕拍了一下它的屁股，壓低了嗓門對它說道：“自己往上跑。”
平時顧文熙也沒少訓練小可憐，所以它聽得懂顧文熙的命令，“蹭蹭”的就跑了上去，它脖子上還掛著小鈴鐺，“叮鈴鈴”的響，每上一層樓就會震亮一層的聲控燈。
顧文熙將手裏的菜輕輕放到了地上，而後側身緊貼窗框，從二樓的緩臺窗戶朝外觀察——那個男人正站在單元門外不遠處，墨鏡已經摘下來了，正仰著頭朝上看。
老式的居民樓樓層都不高，更何況還是半層，這對顧文熙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，縱身一躍就從窗戶跳了出去，身形如貓一樣輕盈落地，同時從兜裏拿出來了隨聲攜帶的水果刀，隨手一甩就將刀刃彈了出來，步伐如箭般沖著那個男的沖了過去。
男人眼中的驚愕才剛凝聚，顧文熙的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，冷森森的警告：“敢出一聲，我就殺了你。”
這男的估計真沒想到自己跟的竟然是個狠角色，額頭上當即冒出了一頭的冷汗，忙不疊的點頭，咬緊了牙關絕不發出一聲響。
以防有人經過，顧文熙用刀挾持著他走進了單元樓的樓梯角落裏，沈聲質問：“知道我是誰麽？”
脖子上有刀，男人不敢搖頭，抖著嗓子回答：“不知道，真不知道，知道了我肯定不敢！”
顧文熙在心裏舒了口氣，卻將手裏的刀刃進一步的貼近了男人的頸動脈，陰狠的說：“那你知道我的規矩麽？”
男人頓時有了股不好的預感，不止牙關開始打顫，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。
顧文熙冷笑了一下：“留命還是留舌頭，你選一個。”
男人再也繃不住了，開始低聲哀求討饒：“姐姐、姐，求你放了我吧，我也是聽人安排的，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看他這慫樣，顧文熙就能判斷出來他不是警察，行動也就沒那麽拘束了，輕飄飄的在他耳邊說道：“這是我的規矩，十年了，我親手立了它，就不能親手破了它。”
人與人之間的比拼，最重要的是氣場和氣勢，此時此刻的顧文熙，就像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刀，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陰狠的氣息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男人早已被她嚇破了膽，明明是盛夏，他卻有種身臨寒冬的絕望感，眼淚都快流出來了，嗓音也開始止不住的哽咽了：“姐我錯了，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錯了？我可不認對錯，只認規矩。”顧文熙冷冷道，“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立下這個規矩麽？”
能在道上混的，都是聰明人，男人忙不疊的說道：“我今天什麽都沒看見，明天我就離開西輔，再也不回來了。”
顧文熙笑了一下，讚賞：“不錯，是個聰明人。”
男人再次討饒：“姐你放了我吧，我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顧文熙不置可否，冷聲質問：“誰安排你來跟我的？”
“姐，這也是規矩啊！”男人急的直冒汗，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了，“我要是說了我以後……我以後還怎麽混？”
顧文熙置若罔聞：“韓爽是麽？給她打電話。”
男人不敢，只好繼續討饒：“姐我求你了，別為難我，我就是出來混口飯。”“我剛出來混飯的時候，只認怎麽活命，誰捏著我的小命，我認誰的規矩。”顧文熙狠戾的說道，“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，如果你覺得不用問的話，那我就按我的規矩來了。放心，我的刀快，也就是一下的事。”
聽了這話之後，男人毫不懷疑顧文熙真的會殺了他，也不管什麽規矩不規矩了，直接從兜裏摸出來了手機，撥通了電話。等電話被接通了之後，抖著嗓子說道：“餵……餵姐，我是、我是阿南。”
對方沈默了片刻，最終沈聲命令道：“把電話給她。”
脖子上架著刀，阿南不敢扭頭，用抖如糠篩的手將電話舉到了顧文熙面前。
目的已經達到了，小嘍啰就不重要了，顧文熙收回了自己的刀，接過了電話，但卻沒有開口說話。
最終是對方先沈不住氣了，以一種半是佩服半是嘲諷的語氣開口：“你很厲害，顧文熙。”
果然是韓爽。顧文熙笑了一下，揶揄道：“看來現在的江湖上已經沒我的傳說了，你竟然都不知道我是誰了，找這麽個不入流的東西跟蹤我？”
韓爽道：“真是抱歉，下次一定找個高手。”
“我不希望再有下次，這樣的話我們之間會很不愉快。”顧文熙不容置疑道，“你不想讓我留在西輔，是怕我被人發現，這樣的話對會你很不利。而我剛好也不想被人發現，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，你又何必把我當敵人。”
韓爽：“你怎麽保證自己不會被發現？你的那個小情人又是怎麽回事？”
顧文熙眉頭一蹙，目光狠厲地瞪了身邊的阿南一眼，她最不想智衡被牽扯進來，但沒想到還是被韓爽發現了。
“怎麽不說話了？”韓爽哂笑了一下，“怕我動你的人？”
顧文熙的心裏猛地竄起了一股滔天怒火，但聲音卻極其平靜，平靜的令人心悸：“你既然能找到我，我也能找到你，如果你敢動我的人，我就一刀、一刀割掉你的臉。不信的話，你可以好好打聽打聽以前得罪過得我的人都是什麽下場。”言畢，顧文熙直接掛了電話，把手機甩給了在旁邊站著的一臉心驚的阿南：“回去告訴韓爽，別再來惹我，我不喜歡被打擾。”
阿南雙手捧著手機，忙不疊的點頭。
顧文熙看了他一眼：“不滾，等著我割你舌頭麽？”
阿南楞了一下，隨即落荒而逃。
顧文熙嘆了口氣，收回了自己的刀，放進了兜裏，又回到了二樓緩臺，對著樓梯輕喊了一聲：“小可憐，下來。”
伴隨著一聲悅耳清脆的鈴鐺聲，小可憐屁顛屁顛的從樓上下來了，顧文熙蹲下把狗繩系到了它的身上，隨後拎起放在墻角的肉菜，從地上站了起來，道：“走，我們回家，給爸爸做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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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之後, 兩人重新制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——智衡晚上繼續去和趙謙那幫癮君子們維持狐朋狗友的關系，白天去面包店當學徒, 收集李炳天和趙謙之間毒品交易的證據, 同時還要調查清楚李炳天到底是二道販子還是最終的販毒源頭。顧文熙則從酒吧撤離，當智衡的幕後參謀，按智衡的話說就是, 當他背後的女人。
制定好行動計劃，差不多也快七點了，趙謙約他晚上八點去市體院館打球，智衡就拿著衣服去衛生間換了身運動裝，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顧文熙已經換好了鞋，正站在門口等他一起走。
智衡不解的問：“你要跟我去體育館？”
“不去。”顧文熙回道, “你把我送到百貨大樓門口就行, 我去給你買衣服。”
受寵若驚, 智衡瞬間懵了：“啊？”
顧文熙解釋道：“你不是跟李炳天說自己的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級麽？天天穿名牌是不是有點不符合人設？我去給你買幾件平價的。”
“哦。”智衡有點失落, 立馬追問了一句，“你知道我穿什麽碼的衣服麽？”
顧文熙脫口而出：“知道。”
智衡眉頭一挑，頓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：“你怎麽知道？是不是天天偷看我？”
“誰天天偷看你了。”顧文熙突然有點不好意思, 轉過身準備開門，誰知這個時候小可憐卻突然竄了出來，還沖著她汪汪叫了幾聲，感覺好像是在譴責她這幾天出門都不帶它。但顧文熙也沒辦法, 商場又不讓帶狗, 只好又把它抱進了客廳裏, “不行，今天不能帶你。”
又是一陣充滿譴責的“汪汪汪”聲，甚至還透露這幾分委屈。
智衡見狀說道：“你是不是挺長時間沒溜它了？要不我自己去買吧，你去遛狗。”說著話，他從鞋架上拿起了狗繩，屈膝蹲在了地上，沖著小可憐招了招手，“來爸爸這兒，一會兒讓你媽帶你出去玩。”
小可憐顛顛的就跑過去了，脖子上掛著的銅鈴鐺是智衡前幾天給它買的，一路叮叮當當的響。
顧文熙回想了一下，確實挺長時間沒帶著小可憐出去玩了，但又怕智衡時間不夠：“你來得及麽？”
“來得及，遲到幾分鐘也沒事。”拴好小可憐後，智衡把狗繩交給了顧文熙。兩人一狗正要出門的時候，他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麽，立即叮囑道，“我覺得你這幾天還是少去人多的地方吧，避避風頭，那個女人來路不明，我總覺得她有些危險。”
顧文熙知道他在顧慮韓爽，寬慰道：“放心吧，如果她真的想揭發我，當場就把我拿下了，根本不會給我離開的機會。”
智衡：“可是她不想讓你留在西輔市，說明你留下來對她有威脅，所以她一定在某些方面很顧忌你，你能保證她不對你下手麽？”
“我不能保證她不對我下手，但我能保證她絕對不會得手。”顧文熙道，“別把我想那麽脆弱，想當年我也是……”
“走到哪都有人喊一聲顧姐。”不等顧文熙把話說完智衡就把她剩下的臺詞給搶了，“知道你厲害，但是現在可不是以前，以前你手裏有槍，走哪都不慌，現在你有什麽呀？”
顧文熙覺得自己好像被輕視了，直接回了一句：“有你，有狗，夠了麽？”
智衡耳朵都紅了，心跳還有些快，誰知這時顧文熙又接了一句：“兩條狗呢，還有一條奶兇奶兇的，誰敢惹我我就放狗咬他。”
智衡楞了一下，隨即反應過來了，炸毛了：“你說誰奶？誰狗？”
顧文熙笑了一下，牽著小可憐出門了。
智衡走了之後，顧文熙原本一直在小區裏遛狗，但忽然間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買菜了，家裏馬上就要斷糧，於是就帶著小可憐去菜市場了。
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，菜市場裏也沒剩下什麽好菜，顧文熙挨個攤位轉，挑挑揀揀半個小時，總算是買了幾樣不算太新鮮但也說的過去的蔬菜，然後又牽著小可憐去肉鋪買肉。
走到肉鋪門口的時候，一輛電動車突然從她身邊躥了過去，小可憐受到了驚嚇，當即沖著那輛越躥越遠的電動車汪汪大喊，要不是顧文熙手裏的狗繩拉的緊，估計它早就追著那輛電動車跑了。
“好了好了沒事了啊不怕了。”顧文熙蹲到了小可憐身邊，摸著它的腦袋安撫了好長時間，當她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，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一個男人。
年紀不大，圓臉，中等身材，戴著一副遮陽鏡，正拿著手機打電話，另外一只手裏是空的，沒有提菜。
她記得自己剛才從小區裏面出來的時候，在門口的煙酒鋪外見過一次這個男人。
直覺告訴她，自己被跟蹤了，八成是韓爽的人。隨即她開始懊惱了起來，怎麽都跟到家門口了她都沒發現？
但是顧文熙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，神色如常的轉過身，繼續買肉，然後就牽著小可憐走了。出了菜市場後，她並沒有朝著家的方向走，而是轉進了另外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上。
路的兩邊都是比較老舊的房子，大部分居民都已經搬走了，整棟樓上也沒幾戶是亮著燈的，這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，而這條路上也沒幾盞路燈，所以十分黝黑昏暗。
隨便選了一個單元，顧文熙牽著小可憐轉了進去，上到一二樓連接的緩臺處時，她將系在小可憐脖子上的狗繩解開了，輕輕拍了一下它的屁股，壓低了嗓門對它說道：“自己往上跑。”
平時顧文熙也沒少訓練小可憐，所以它聽得懂顧文熙的命令，“蹭蹭”的就跑了上去，它脖子上還掛著小鈴鐺，“叮鈴鈴”的響，每上一層樓就會震亮一層的聲控燈。
顧文熙將手裏的菜輕輕放到了地上，而後側身緊貼窗框，從二樓的緩臺窗戶朝外觀察——那個男人正站在單元門外不遠處，墨鏡已經摘下來了，正仰著頭朝上看。
老式的居民樓樓層都不高，更何況還是半層，這對顧文熙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，縱身一躍就從窗戶跳了出去，身形如貓一樣輕盈落地，同時從兜裏拿出來了隨聲攜帶的水果刀，隨手一甩就將刀刃彈了出來，步伐如箭般沖著那個男的沖了過去。
男人眼中的驚愕才剛凝聚，顧文熙的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，冷森森的警告：“敢出一聲，我就殺了你。”
這男的估計真沒想到自己跟的竟然是個狠角色，額頭上當即冒出了一頭的冷汗，忙不疊的點頭，咬緊了牙關絕不發出一聲響。
以防有人經過，顧文熙用刀挾持著他走進了單元樓的樓梯角落裏，沈聲質問：“知道我是誰麽？”
脖子上有刀，男人不敢搖頭，抖著嗓子回答：“不知道，真不知道，知道了我肯定不敢！”
顧文熙在心裏舒了口氣，卻將手裏的刀刃進一步的貼近了男人的頸動脈，陰狠的說：“那你知道我的規矩麽？”
男人頓時有了股不好的預感，不止牙關開始打顫，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。
顧文熙冷笑了一下：“留命還是留舌頭，你選一個。”
男人再也繃不住了，開始低聲哀求討饒：“姐姐、姐，求你放了我吧，我也是聽人安排的，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看他這慫樣，顧文熙就能判斷出來他不是警察，行動也就沒那麽拘束了，輕飄飄的在他耳邊說道：“這是我的規矩，十年了，我親手立了它，就不能親手破了它。”
人與人之間的比拼，最重要的是氣場和氣勢，此時此刻的顧文熙，就像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刀，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陰狠的氣息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男人早已被她嚇破了膽，明明是盛夏，他卻有種身臨寒冬的絕望感，眼淚都快流出來了，嗓音也開始止不住的哽咽了：“姐我錯了，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錯了？我可不認對錯，只認規矩。”顧文熙冷冷道，“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立下這個規矩麽？”
能在道上混的，都是聰明人，男人忙不疊的說道：“我今天什麽都沒看見，明天我就離開西輔，再也不回來了。”
顧文熙笑了一下，讚賞：“不錯，是個聰明人。”
男人再次討饒：“姐你放了我吧，我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顧文熙不置可否，冷聲質問：“誰安排你來跟我的？”
“姐，這也是規矩啊！”男人急的直冒汗，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了，“我要是說了我以後……我以後還怎麽混？”
顧文熙置若罔聞：“韓爽是麽？給她打電話。”
男人不敢，只好繼續討饒：“姐我求你了，別為難我，我就是出來混口飯。”“我剛出來混飯的時候，只認怎麽活命，誰捏著我的小命，我認誰的規矩。”顧文熙狠戾的說道，“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，如果你覺得不用問的話，那我就按我的規矩來了。放心，我的刀快，也就是一下的事。”
聽了這話之後，男人毫不懷疑顧文熙真的會殺了他，也不管什麽規矩不規矩了，直接從兜裏摸出來了手機，撥通了電話。等電話被接通了之後，抖著嗓子說道：“餵……餵姐，我是、我是阿南。”
對方沈默了片刻，最終沈聲命令道：“把電話給她。”
脖子上架著刀，阿南不敢扭頭，用抖如糠篩的手將電話舉到了顧文熙面前。
目的已經達到了，小嘍啰就不重要了，顧文熙收回了自己的刀，接過了電話，但卻沒有開口說話。
最終是對方先沈不住氣了，以一種半是佩服半是嘲諷的語氣開口：“你很厲害，顧文熙。”
果然是韓爽。顧文熙笑了一下，揶揄道：“看來現在的江湖上已經沒我的傳說了，你竟然都不知道我是誰了，找這麽個不入流的東西跟蹤我？”
韓爽道：“真是抱歉，下次一定找個高手。”
“我不希望再有下次，這樣的話我們之間會很不愉快。”顧文熙不容置疑道，“你不想讓我留在西輔，是怕我被人發現，這樣的話對會你很不利。而我剛好也不想被人發現，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，你又何必把我當敵人。”
韓爽：“你怎麽保證自己不會被發現？你的那個小情人又是怎麽回事？”
顧文熙眉頭一蹙，目光狠厲地瞪了身邊的阿南一眼，她最不想智衡被牽扯進來，但沒想到還是被韓爽發現了。
“怎麽不說話了？”韓爽哂笑了一下，“怕我動你的人？”
顧文熙的心裏猛地竄起了一股滔天怒火，但聲音卻極其平靜，平靜的令人心悸：“你既然能找到我，我也能找到你，如果你敢動我的人，我就一刀、一刀割掉你的臉。不信的話，你可以好好打聽打聽以前得罪過得我的人都是什麽下場。”言畢，顧文熙直接掛了電話，把手機甩給了在旁邊站著的一臉心驚的阿南：“回去告訴韓爽，別再來惹我，我不喜歡被打擾。”
阿南雙手捧著手機，忙不疊的點頭。
顧文熙看了他一眼：“不滾，等著我割你舌頭麽？”
阿南楞了一下，隨即落荒而逃。
顧文熙嘆了口氣，收回了自己的刀，放進了兜裏，又回到了二樓緩臺，對著樓梯輕喊了一聲：“小可憐，下來。”
伴隨著一聲悅耳清脆的鈴鐺聲，小可憐屁顛屁顛的從樓上下來了，顧文熙蹲下把狗繩系到了它的身上，隨後拎起放在墻角的肉菜，從地上站了起來，道：“走，我們回家，給爸爸做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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